我和雪儿踏过堆积的很有年代感的枯叶,腐烂的叶子发出噼里啪啦的抗议,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落在雪儿身后,我刚才又发呆了。
我的脑中涌出一段记忆。萤火虫撒下点点繁星,像是提着绿幽幽的灯笼,我和伙伴一起追逐低飞的萤火虫。夏风夹着我们打闹时的欢笑,宁静的夏夜总是被一群孩子打破。那时的小镇还是偏僻的小地方,旅游业制造业都没开发,没有时尚的商店,没有现代化的电玩城,也没有电子产品的我们几乎每天窝在一起,四处乱跑以寻到趣事,而夏天是我们最活跃的季节。
和平常一样沿着上午的路向公交车站的前进,公交车站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就存在了,唯一一点不同的是那时候的公交车没有配备空调,公交站还没现在那么破。
再往前走是一段刚修没多久的路,路边种植着大量无籽香樟树,这些树才种下去不多久所以不是很高。香樟树的两旁是一段新开发的商业街,每天都会有新的商铺开张。
这段路需要连续走5分钟,5分钟后是一条分叉口,两条路分别通往医院和公园。医院是现在住的地方,公园是流浪猫的乐园,我在休息日偶尔会和同学约定过去游玩。
上一次暑假外出还是在小学时代。
闷热,这是我对那时候的夏天的记忆。没有空调,经常停电是小镇的常态,为了躲开闷热的我们会去很多地方,一般常去的地方是池塘和有风吹过的树林。
不过最有效的避暑山庄还是在池塘,全身浸泡在池塘里是一件很爽的事,身体随着波浪起伏,皮肤贪婪的吸收水中的寒气,炎热的暑气像灰一样沉入池底。即便大人非常反对小孩子还是这样做,敌不过夏天的炎热我们动辄就是泡在池塘里半个钟头,从池塘钻出来后风太阳都是凉的。
我们胡乱披上衣服来到路程最新的新商业街,买好小吃后跑回公交车站,公交车站再前面一点是一片树林,树林里的鸟儿特别的多,这时我们会爬树掏鸟窝,如果时间太晚则是各自回家。
还是小学暑假时,我、甄美、霸道女还有小跟班和平常一样沿着这条通往公交车站的路前进,公交车站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就存在了,唯一一点不同的是那时候的公交车没有配备空调。
补充一下,霸道女是绰号,她的名字有点中性,亚男才是她的本名。
来到公交车站,公交车站再前面一点就是一片树林,树林是鸟儿的巢穴。无所事事时我们会爬树,掏鸟窝。
我们的隔阂应该是这个时候就出现了,也可能是更久以前的事,不过我的记忆中这件事是排在最前面的。
和平时一样,我们来到了树荫下。掏鸟窝是我的拿手好戏,比方说,厨师擅长烹饪,医生擅长治病,雨一擅长掏鸟窝。没错,掏鸟窝就好像我的专职一样。
很容易,只需要一块有点分量的石头向树上的鸟窝砸去,鸟窝就会掉下来。
旁边的小伙伴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我,这是他们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的事,也可以说这是一种天赋。他们也学着我的样子把石子向上丢,可他们丢出的石头不是偏移就是扔不远。
因此这是我最自豪的一件事之一。
“好难啊,根本就砸不中。”
“瞄准就行了,然后用力,就像这样。”
捡起一颗符合规格的石子,然后向一颗很高大的树砸上去。虽然命中但是鸟窝没掉了下来,看来是这个窝很坚固。
我又补充说明“有些窝砸不下来就只能爬树了。”
我亲自示范,抓住树粗糙的书皮借助脚力盘到树上,一点点向上攀爬直到来到同鸟窝一样的高度,一只手抓住比较粗的树干一只手直接把鸟巢连根拔起,鸟窝像块泥巴一样啪嗒的落在地上。小伙伴投来佩服的目光,我得意的点头示意,然后抓住身边最低的树干由此降低自己的高度直接从树上落下,落地的瞬间小伙伴刷刷刷的把目光向帅气的我靠齐。
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落地后的我命令小跟班把棍子交给我,接着用棍子捅了两下鸟窝,然后左右移动棍子挑来挑去直到把鸟窝打散也没找到鸟蛋。
“好像是空的。”
“刚才还有东西掉下来了,应该在那边。”霸道女指着距离鸟窝稍微有点距离的位置。
我顺着霸道女指着的方向在稍微有点距离的位置找到一只长着绒毛的幼鸟,幼鸟趴在地上还有动静但已经快要死了。
我从地上捡起一根蜕皮的细棍子插穿幼鸟的身体,幼鸟的身体很脆弱一下子肉连着骨头都碎了。
我观察了半天那只死幼鸟,幼鸟的样子果然很恶心,羽毛不多嘴巴又大,内脏肠子什么的东西又脏又乱毫无美感可言,鸟的一生当中,最恶心的时期果然是幼鸟。
“好恶心的鸟,毛都没长齐,玩别的吧,去小卖部怎么样。”
没主见的小跟班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必要杀死吧。”
“它摔下来时就已经死了。”
“咦?”
“它不会飞所以摔死了。”
“原来是这样啊!”
我觉得自己的回答没矛盾,没主见的小跟班也被我说服了。我随手丟掉棍子,拍了拍短袖和裤子上的灰并命令大家出发去别的地方。
“走了,我都说了玩别的了,再不走天就黑了,一会儿小卖部就关门了。”
大家都准备离开时不怎么说话的甄美用我丢下的棍子挖了个坑用棍子把幼鸟的尸体推了进去,她不太合群而且总是做一些多余的事,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站在边上,如果不是点人数我们都会忽略她的存在,即便她离群我们也不觉得有地方不对。所以我很不耐烦。
“快走啦,不然不带你了。”
“小鸟好可怜。”
“烦死了,你这样以后我都不带你了。”
“可是……”
“没事了,再不来我们都走了。”
“你们在做什么,快点过来。”
甄美继续愣在那里,我们僵持着,一旁的小跟班跑回来看着我们不知道如何是好。
也许是夏天的原因让我们脾气变得火爆,霸道女扔下我们独自走了,小跟班左顾右盼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天快黑了,不能耗下去了,先把跟班使唤走甄美自然会来,“直智快过来,不然以后不带你了。”
小跟班东张西望,动了一下又停了一会儿,呆头呆脑的神游,然后又开始东张西望不知道在做什么。
“快点。走!”
“那个……”
“我走了!不管你们了。”
我瞪着小跟班,甄美也看着小跟班,但我没有在意她的心情。
最后我撇下他们,一个人走在田间的泥土上,泥土中蹦出许多小蟾蜍,蟾蜍腿短速度很慢,我边走边踩它们,蟾蜍被脸踩扁的感觉好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一样,因为心情很差我不停的在田间这样踩它们,我的心情和蟾蜍一起爆炸,炸到太阳落下为止。
我时常讨厌的事,甄美一定还在生气。
照明塔把我领向公路,我的回忆到这里结束了,我追上雪儿,一直盯着她,眼前的女孩是以怎样的心情回忆过去,又是用怎样的心情对待死亡这件事呐,直接问出来很失礼吧。
“雨一好可怕,一直盯着人家。”
“围脖掉了。”
“要你管!”雪儿把围脖取下来,然后重新围上并打上节。
雪儿的动作太有趣了,哈哈,太好玩了。
我又开始思考刚才的事。
如果在意的人突然消失了,我会害怕吧?应该会吧。雪儿呢,是不是也是如此。应该吧,我不清楚。
刚要开口却无从说起,我们走了很长的路却没有足够思考的时间。
我怎么想的,雪儿在想什么,我的话说出来会不会惹她生气。
我不经意的瞄了她一眼,然后心跳失速,一定是太累了。
等我发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时,已经回医院了。
不得不承认,我确实做了一件自己都感到费解的事,代价是一辆自行车的钱和一份深刻反思和检讨书。
幸运之神眷顾信仰者之时厄运小姐也会掺合一脚。不知道谁说漏的,上次带雪儿出走的事传到主治医生耳朵里了,雪儿的家长表示很愤怒,所以这几天都没见雪儿。
我没别的事做,只好无聊的盯着长的很像蒜苗的水仙,完蛋了,我马上就要回学校,本来想和雪儿打招呼的,出于医院的严加看管我根本见不到雪儿。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最后我回到学校并带走了防盗窗上的水仙花。没办法,毕竟是雪儿拜托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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